Visuals Behind : Jesse Kanda / 視覺藝術家 : Jesse Kanda 2

上午10:00


        以下的訪談內容為DAZED magazine的訪談內容,這也是Jesse唯一一個詳細的訪問,已由Review Reviews翻譯成為中文版本,需要原文對照可以點(中文翻譯版權仍由DAZED magazine所有)


Interview below is Jesse Kanda interviewed by DAZED magazine, see the original interview in English click HERE.



在創作過程中,哪一部分你覺得最令人興奮?

      我最喜歡的是一開始靈感來襲的時候,當你還是個小孩時你的幻想源源不絕。所以我突然有個靈感的時候,它總是令我想起小時候玩玩具的時期。兒時你的房間就是你整個宇宙,你可以自己假扮他們是某個角色並幫他配旁白,所以我總是很害怕長大。當其他人說他們想變成大人才能做某些事情時,我只想待在那個世界。無中生有是一件讓我覺得有趣的事情,而這也是我每天都在做的事。

所以童年對你的藝術影響深遠?

        童年的智慧是非常純粹的,你可以看見什麼就做什麼,而這個時期也是一個人最接近淺意識的時候,因為你還沒長大,尚未被這個世界汙染。淺意識會隨著我們成長,而這也是那些秘密、藝術、任何事情的來源。如果一個人看事情的角度異於常人,八九不離十都是淺意識的第一直覺。俗話說,小孩子是不會騙人的,所以大膽而不羈的人相當吸引我,為什麼要不誠實人類最有趣的時候就是他們極度赤裸坦白的時候

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作品內大部分充滿了兒童的影像嗎?

        坦白來說,它就是很自然地被做了出來,當我在工作時,我完全沒有在想什麼深遠的意義,我心底的那個小孩對我說:「做就對了!做好做滿!」其他藝術家的作品可能都有其背後深遠的意向,但誠實來講,我只是將最純粹自然的東西做了出來,我是個藝術家不是哲學家

所以你最自由在進行專案上時,並不是有一個主題或是中心目標的?

        沒錯,就如同水與空氣最自由的狀態並不是你將它們裝進一個容器中,其實我滿害怕進行這次訪談的,如果我說了什麼,我就必須照著這次訪談小心翼翼的不要打破規則,當我打破了我是不是等於是個偽善者?但想了兩秒之後,我就對自己說:「我想那麼多幹嘛。」反正人天天都在說謊,你可以他媽的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說任何你想說的,就算它們跟你心底想的完全相反。

而在你的作品裡,"美麗的錯誤"對你來說重要嗎?

        美麗的錯誤顧名思義就是因為它們來自於驚喜並且不受控制,有時候你就是放空看著同一件東西好幾個禮拜,覺得:「他媽的這也太無聊了吧。」然後這時美麗的錯誤降臨,突然每件事情都到了點上,但其實在前一陣子才完全都沒有任何動靜,這才是最棒的。技術上的限制以及障礙同時也能變成武器,有時候只需要按一個鍵,結果便完全不同。



你和Arca以及fka Twigs的合作相當成功,你們對於美學的品味怎麼會剛好都符合呢?

    Arca跟我是朋友已經超過10幾年了,我每天聊天、工作都是在一起的,而我覺得我們個人的作品風格也相當契合。就如同我非常喜愛fka Twigs一樣,她是一位不容忽視的新力量,我會為她做出音樂錄影帶完全是因為我喜愛她和她的音樂,但一開始的契機是Arca介紹我們認識的,因為他們一起共事過。

這是非常難得地可以有一位藝術家完全交付自己作品給你的。

       我覺得這一段需要用"忠實"來形容,我覺得他們的音樂忠實地呈現歌手本身,而影像忠實地呈現我,就如同我為Twigs做的 "How’s That"以及 "Water Me",而後者Twigs最初期的想法只有她想要從臉頰上滑落眼淚,而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這是非常,非常純粹的。由於音樂以及影像化使得這個作品具有力量。沒有互相消磨,也沒有透過第三方傳話,我們在我的房間內完成專輯封面,沒有燈光助理在身旁跑來跑去,只有我那盞不專業的打燈;當我獨力完成一件事情的時候,我才最有控制權,我不是那種集合大家來然後明確告訴他們該做什麼的導演,這並不是我這10年來做的事,我一直以來都是靠我自己。



還有誰你喜歡與她共事?

        如果有人能和碧玉一樣那當然最好,與她聊天是世界上最令人感到刺激的事,她是這些人當中保持著最高程度的純潔,她是最典型的範例。

你與Arca釋出了"創傷"第二段的影像,你們是怎麼為這項作品命名的?

        在一開始我就想"創傷"這個詞本身就具有影響力,然後我得知"Traum"在德文的意思為"",所以這系列的影像充滿了夢的感覺,也完全是我淺意識的反射,然後我想:「太棒了!」創傷永遠無法從一個人的記憶中消除,你無法抹滅它曾留下的傷口。



部分 "創傷 2"的影像令我聯想到陰唇以及口交;你在創作過程中有將這些元素帶入嗎?

        我更感興趣的是,是什麼使一個人的感官不同於同一件並沒有額外意義的作品內在比那件套在外面的皮更美麗,然而我們卻更在乎外在的美醜。當你感受到痛以及危險時,你聯想到了鮮血與器官,而我想到一個科學上合理的說法,這些都來自於你的生存本能;舉例來說:我非常好奇為什麼我超級厭惡吹乾頭髮這件事,但這件事根本再正常不過了。而在"創傷 1"毀容以及嬰兒身體的結合與"創傷 2"我嘴巴以及喉嚨的內部,都是為了表達一個觀點:就算是噁心的事物也可以是美的,這也是個人層面觀點的矛盾。

你已經完成這項計畫了嗎?(創傷系列)

        這還在進行當中,但已經差不多了,隨著新的音樂進行,新的影像也跟著被生出來,希望到最後是非常契合的。夢境通常是不合理的,除非你說你的夢境很照邏輯走,這倒也是不無可能。在創傷中,有些角色是有著缺陷的,而我偏好這些角色靈魂出竅,所以他們的身體型態完全性地不正常,甚至有些肉是流出來或是掛在上面,但他們仍然活著而且做些踢腳或是瘋狂的舞步。他不像任何一件有邏輯性的事,但有時候前一幕與接下來的片段有連貫性,同時也敘述一段故事。

所以網路對你的作品進度來說是個重要的平台嗎?

        是的。網路一直是我呈現作品的平台,但我覺得很多人都忽視它的重要性,當一位藝術家或是歌手因為要在乎觸及群眾的年齡層或是在乎每一個影片的像素都要盡善盡美,這是相當煩人的,然而在乎這些的成果就是你上傳的影片看起來一團糟(在原文裡Jesse是說looks like shit)。群眾在網路平台上看見便對我的作品留下深刻印象,我希望它們看起來是美麗的,無論你在哪一分一秒按下暫停鍵,我都希望它是美的。如果你只是為了擺在美術館裡而做出一項作品,你可能不會想那麼多,你可能會在乎時間長度、速度、以及更專注於每個你能使用的機會,但都徒勞無功;這也是為什麼"創傷"MoMA的展出異常驚豔的緣故。

說明一下那次展出的經驗好嗎?

        那次的展出令人沉浸在其中,我們在一個半圓形的展場並有大投影機在牆上播放著"創傷",還有燈光設計、煙霧、Arca的現場混音音效,回音,看著群眾沉浸在這個環境裡,群眾更是這項作品新的元素。當他們真實在你面前向你走近,並說他們真心喜愛你的作品,他們眼底的閃爍就像是:「天啊,這真的很棒。」從那之後我真的愛上現場演出的形式,想當初我還很瞧不起展覽這種呈現藝術的方式。



怎麼說呢?

        我收到一個朋友的訊息,是由於我跟她說我去看了Richard Mosse的展覽。他是一位去剛果利用紅外線攝影技術的攝影師,她回我:「我記得你不是不屑去看展覽的人嗎,你不是寧願待在家看Youtube嗎?」這就該回溯到我曾說過我喜愛作品被感知這件事,並開始希望自己做到更多更多,我是說,還是照我以前熟悉的方式在網路平台釋出消息,但同時我也更專注於在真實生活中呈現作品方式,這是我真正想做的。



© 2015 Reviewreviews Copyright. Chen Pin-Han / Interview copyright belongs to DAZED magazine / Chinese Translation by Reviewreviews

You Might Also Like

0 意見

LIKE US ON FACEBOOK

POPULARITY

Subscribe